——記藍焰煤層氣公司勘探隊鉆探工人 十二月干冷的天氣,天空淡淡的藍,從頭頂向四面延伸開去,滿目寂廖。在前往雪姆鉆機采訪的路上,車子發出很輕的聲響,馬路中間泛著清冷的光,一點點地耗盡積蓄了三季的能量。所幸,冬日的暖陽斜照在身上,仍然有一種熟悉的味道充斥在里面。 大約下午三點,車子經過一段盤山路,到達約定地點。三聲“滴”過后,電話里傳來一中年男子焦急的聲音,“你們到了,等會呀,我差不多半個小時就能到了”。這次采訪我只是陪同,自然心情也很輕松,但等待卻讓人顯得無聊,也很無奈。 半個小時后,再次接通電話,約定的人依舊未到?粗嚧巴,三三兩兩的車劃過,突然有一輛皮卡停下來,是趕著去換班的工友,知道我們的來意后,他們讓我們先坐車去工地。三點四十八分,我們到達水平井施工現場。 先過來跟我們搭訕的是一個瘦高的小伙子,文質彬彬,但從他二十多歲的臉頰上能明顯的感受到初冬群山間的風霜強印下的痕跡。在閑聊中,他說,你們要是明天來多好,這樣我就可以搭你們的車回去,后天趕著去廠家學習定向鉆井技術。后來我們才知道,這里回城要走幾十公里的山路,到附近的村子坐往縣城的車,在從縣城倒車回城里。他還是這個機組的技術員,已經連著兩天兩夜在井場跟進,在被問及怎么睡覺時,他指了指身邊載滿設備的面包車說,困了就在車里湊合一下。 臨近四點的時候,我們約定的采訪對象終于趕到,記者隨即開始了他們的采訪任務,機組的副機長也換完班從鉆塔上走過來,我寒暄到,“冷嗎”?“還好,干著活,就不覺的冷了,有時候還的把棉衣脫了,干活不利索”!斑@煤灰是干嘛的”?“取暖的,晚上這邊氣溫比咱們沁水冷,尤其是到了凌晨一兩點,得有零下十七八度,刺骨的冷,手經常凍的沒有知覺,就燒點煤暖和一下”!斑@么冷也得干活”?“嘿嘿,鉆機是不能停的,得保證泥漿的溫度”!昂苄量嗟陌伞?“習慣了,上班四年,幾乎天天都這樣忙”!敖Y婚了嗎,多久能回趟家”?他似乎有些尷尬,“還沒有呢,哪個姑娘愿意找咱們這樣的,一山上,就十天半個月的忙,機器轟隆隆的響,打個電話都得跑出兩里地,才能聽清楚說什么”。 落日的余暉打在鉆塔下,塔臺上兩三個壯實的小伙緊張的忙碌著,站在操作臺上的主操手起手落,掌控著鉆機的每一次起鉆、下套管的節點,麻利、干脆。一名副操在井臺上用手扶著套管,隨著套管的下浮,感受著煤層中傳來的“音符”,另一名副操在井臺下緊盯著套管與鉆具的契合點,不時的要求向左向右,確保連接的精準。 隨著聊天的熟絡,了解到這是他們鉆探的第四口水平井,其中第一口試驗的羽狀分支水平井目前抽采情況非常理想,日產氣量已達到一萬五千方,但回憶起當初鉆探的過程,副機長告訴我們,在鉆進到水平煤層時,由于技術掌握的不熟練,導致鉆頭、無線隨鉆設備都被埋在煤層中,那時候真是絞盡腦汁的想辦法,尤其是我們機長,整整三天三夜,吃不下睡不著,經常盯著鉆機發呆。俗話說,人都是被逼出來,這話還真不假,辦法就這樣被我們一點一點的逼出來,所幸事故處理結果也很好,要不然好幾百萬的設備被埋,不僅井廢了,損失至少也在上千萬。 要保證每天高強度的體力勞動,吃喝拉撒是最基本的保障,但對于他們,日子過的又怎是一個“苦”字了得!叭ツ赀^年,因為水平井要趕進度,除夕夜我們都是在山上過的,可初一那場雪,卻讓我們至今都記憶猶新,雪大概有三尺多厚,下山的路全給封死了,山上的食物、水儲量都有限,水還好說,把化了的雪水儲存起來,也能對付,但吃的就不行了,尤其是到最后,補給送不上來,就只能餓肚皮了”。副機長邊講邊使勁的搓手,臉上帶著微微的笑。 隨著夕陽映紅了遠處的半邊天,我一動不動的站了很久,努力把眼前的人印入我腦海里,被冷氣逼得僵硬的微笑,使勁互搓后繼續放在操作儀表上的雙手.......我該如何將你們存在我心間,最最可親可敬可愛的人兒。(李會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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